商用车碳交易：推广零排放商用车的机制创新

欧洲议会通过针对卡车和公共汽车的新规则，这将大幅减少可在欧洲销售的柴油卡车数量，迫使卡车制造商增加零排放车辆的份额，例如纯电动卡车或氢燃料电池卡车。近日，沃尔沃集团首席执行官Martin Lundstedt在针对欧盟重型车CO₂排放法规接受采访时称，碳交易、碳定价对于实现绿色交通至关重要，尤其卡车领域。

无独有偶，吉利集团掌门人李书福2023年、2024年连续两年在全国两会上针对汽车碳交易、碳市场进行提案。他建议，在双积分框架的“积分池”中的正积分合理转换成汽车对应的碳指标，如碳排放积分或碳配额，统筹考虑参与“积分池”建设企业的利益。

何为碳交易？

中国和欧盟两大汽车厂商为何如此重视“碳交易”？这与激励重型商用车脱碳、推广零排放车辆息息相关，碳市场、碳交易是以较低成本实现碳减排目标的政策工具，既能为较难实现零排化的重型商用车碳减排提供激励，也可以为相关基础设施投融资创造良好环境，是利用市场机制控制温室气体排放的重大制度创新。

欧盟碳交易系统ETS指令在2023年进行了修订，创建了一个名为ETS2的新排放交易体系，与现有的欧盟碳交易系统（EU ETS）分开。这个新系统将涵盖并解决建筑物、道路运输和其他部门（主要是现有欧盟排放交易体系未涵盖的小型工业）中燃料燃烧产生的CO2排放。ETS2设定的碳价格将为低排放交通的投资提供市场激励。

欧盟立法者同意从2027年开始对道路运输中燃烧化石燃料产生的碳排放进行定价，每吨碳排放的价格上限为45欧元，该上限将持续到2030年。二氧化碳排放费将通过石油供应商征收，这意味着司机和运输企业可以预期更高的加油价格。例如，比利时工业集团TLV 估计，这将转化为每升柴油12美分的碳交易成本。而这些获得的交易资金或碳配额将用于推广零排放车辆或相关基础设施建设。

中国也建立起全国规模的碳市场，按照成熟一批、纳入一批的原则，将我国重点碳排放行业纳入全国碳市场，特别是钢铁、铝等重要上游关键工业原材料行业，当目前还未包含道路交通领域的碳排放。

碳交易、碳定价对推广零排放商用车的作用至关重要

在推广零排放重型车方面，若无强有力的政策，难免会缺乏动力。因此，尽快出台商用车双积分、将商用车碳排放纳入碳交易市场等呼声近年来日益增多。李书福在2024年全国两会提案《关于夯实碳市场基础、推动汽车产业实现“双碳”目标的提案》中指出，“加快出台汽车行业新能源转型相关配套机制，促进和推动汽车行业低碳转型；加快出台重点行业碳减排扶持政策，推进全国碳市场建设，并通过市场机制促进企业有规划的碳减排”。

沃尔沃集团首席执行官Martin Lundstedt在评论欧盟卡车排放新目标时表示，“我们认为这很困难，但我们认为这是可行的，我们有可用的卡车。但欧盟道路运输碳定价计划的实施对于推动电动和氢卡车的商业案例至关重要”。

从1990年到2023年，欧盟的交通排放量增加了26%，使该行业成为绿色转型的老大难，但欧盟的目标是根据其气候议程，到2050年将排放量减少90%。新通过的针对卡车和公共汽车CO2排放的新规则，这将大幅减少可在欧洲销售的柴油卡车数量，迫使卡车制造商增加零排放车辆的份额，例如如电池电动或氢卡车。

Martin Lundstedt认为，除了可用的车辆外，仍需要有基础设施、需要有电网容量、需要有绿色能源、需要有总拥有成本TCO平价......并且需要有一个供应链。这些因素中的每一个都是彼此的乘积，因为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为零，那么它就为零。虽然欧盟在过去五年中通过了几项应确保这些条件得到落实的法律，例如《替代燃料基础设施条例》(AFIR)和《可再生能源指令》(RED)，但“欧洲需要从 PowerPoint 转向执行”。

Martin Lundstedt特别指出，为了提高零排放卡车的竞争力，我们继续致力于碳交易、碳定价极其重要。自2027年起，欧盟将开始对汽油和柴油燃烧的二氧化碳排放定价，要求燃料制造商根据名为ETS2的新碳市场计划购买排放证书，这是为了增加对绿色替代品的需求。

尽管Martin Lundstedt没有质疑欧盟新卡车的二氧化碳排放目标，但他也警告不要像“曲棍球棒”一样采用零排放卡车（注：曲棍球棒效应Hockey-stick Effect，是指在某一个固定的周期，前期销量很低，到期末销量会有一个突发性的增长）。

根据欧洲汽车工业协会的数据，2023年，柴油卡车仍占欧洲新注册卡车的95.7%，而电动卡车的市场份额则从2022年的0.8%上升到1.5%。Martin Lundstedt表示，欧盟不能指望一切都在2028年至 2029年之前完成，然后又期望整个市场突然转向电池电动或燃料电池电动或氢内燃机。当前，零排放卡车产品研发和制造不是太大问题，沃尔沃已经拥有较为全面的零排放卡车产品谱系，现在需要继续在整个价值链上开展工作，通过纳入碳交易，实施碳定价的市场行为对推广零排放商用车、激励充电加氢基础设施建设至关重要。

作者：常青

来源：商用汽车